孔志剛修士慶祝百歲壽辰
朱錦標
敬愛的孔修士、各位神長、各位嘉賓、各位同學:
我是朱錦標,1970年的畢業生。很榮幸今日能夠在孔修士的百歲壽辰晚宴上代表舊同學會,講幾句說話。
我對孔修士的認識分別有兩段時間。第一段就是我在ATS讀書的時候,從1963年到1970年;而第二段是我做舊同學會會長的時候,從2000年到2006年。
其實我在讀書的時候對孔Sir的認識確實不多。只知道在1960、70年代時,孔Sir在ATS最廣為人知的兩項職責,其一是當我們足球隊的教練兼領隊,在他帶領之下,我們足球隊在學界足球圏是數一數二的強隊,戰績彪炳,贏過不少獎項;其二是孔Sir不但曾教授我們的電機及電子科和擔當電機工房的主管,更曾出任香港教育署電子科的主考官達十年之久,為香港工業教育作出過不少貢獻。我球技平平,絕對不夠資格入足球隊;而我又不是「電機佬」而是「機械佬」,所以未曾被孔Sir正式教過,亦沒有與他有過直接的接觸。話雖如此,孔Sir確曾給我一些很深刻的印象。
話說當年大瞻禮的彌撒與禮儀,都會有拉丁文的唱經。有部份的唱經是由我們學生一起唱的,亦有部份是由神父或修士獨唱。我記得有次大瞻禮彌撒中聽到一把很優美的男高音在獨唱聖詠,雖然不知道唱經的內容,但那段曲調和歌聲實在非常悅耳,真可謂繞樑三日、聽出耳油。原來這把「中年好聲音」正是孔Sir的聲音。孔Sir的音樂造詣很高,除了唱歌了得之外,亦是一位出色的單簧管手,他多年來都是我們銀樂隊的主單簧管手,令我們銀樂隊生色不少。
我亦記得另一件與孔Sir有關的佚事:時年1967年,我中三的一年,我班得到一位老師的贊助,舉行了一次「新春遊大運」。邀得孔Sir駕駛大校巴載我們繞行新界一周。我們從中環統一碼頭乘汽車渡輪過海,沿青山公路經荃灣、深井到青山午飯,飯後從元朗橫過新界北部到粉嶺、大埔、沙田,再經獅子山隧道出九龍。當時獅子山隧道剛開通不久,我們的校巴去到隧道的時候入錯了線,被隧道職員截停問話,孔Sir當時用英語回應。職員不知所措,唯有請上司出來。上司來到一見到孔Sir,立刻笑面歡迎,熱情握手。原來該位上司正是一位ATS舊生,曾被孔Sir教過。打完招呼後,他也邀請我們去參觀隧道的控制室,詳細解釋隧道的設計、運作流程等,讓我們大開眼界之餘,更令我們覺得非常榮幸和充滿自豪感。自豪我們是ATS學生。
而我第二段認識孔Sir的時間,是在2000年我當舊同學會會長時。當時舊同學會的神師原本是由校長盧榮德修士擔任。但他剛卸任離校,校長一職由余立勳先生接任,所以我們舊同學會亦沒有了神師。經委員會商量後,我們決定邀請孔Sir作神師,而孔Sir也爽快地答應。在那幾年間,孔Sir非常投入舊同學會,差不多從未缺席過我們的會議,給了我們不少寶貴的意見,讓我們獲益良多。我與孔Sir接觸多了之後,就知多了有關他的背景、喜好、到香港傳教的經過等等。孔Sir 1947年從荷蘭來到香港,1950年就開始在ATS居住和工作,除了中間有幾年離開過香港到越南工作、與幾年前搬了去一位舊同學的家中養老之外,70多年來都一直在ATS生活和服務,相信這項紀錄可能無人能破,真可謂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。
其實當年孔Sir榮休時,慈幼會有安排他回荷蘭安享晚年。但孔Sir回去荷蘭住了不久,就要求返回香港退休。原因是他覺得他已經不習慣、亦未能再適應荷蘭那邊的生活。他更表示「我所有的朋友和學生都在香港,我留在荷蘭沒有意思」。
孔Sir表示過他非常享受當年與學生一起唱歌、一起參與銀樂隊的演奏、一起生活的時間,當然還有教學的工作。而在年紀大了,要退休要放低這些工作的時候,他都曾經苦惱過、很有失落感。所以現在他經常會做的,就是默想、祈禱。
從這幾個點滴,我們可以看到孔Sir的一些美德:他沉實謙遜,不會炫耀自己的才能,只是默默的工作、敬業樂業、熱愛天主和他的學生。
孔修士亦是慈幼會士來華傳教的表表者。像他一般的慈幼會來華傳教士,老遠從自己的老家來到中國、來到香港,去實現鮑思高神父的中國夢。他們離開了自己的家鄉,來到地球的另一邊、一個他們完全陌生的國度、與他們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地方,然後還要學習一種陌生、艱澀的語言,一生盡力去教育我們這一群與他們毫無血緣、毫無種族關係的人,讓我們這一班「香港仔」能夠認識天主、能夠接受慈幼會的教育。我們從他們身上學會信奉天主、學會做人處世、學會去過一個更豐盛的人生,而這一切都讓我們終生受益。他們這種全情投入和忘我的犧牲精神,值得我們景仰和效法。
最後,我在這裡謹祝孔修士身體健康、生活平安愉快、主寵日隆。
謝謝各位!